坐落在上海虹口东宝兴路125弄的三栋小楼
是世界上第一个日军慰安所“大一沙龙”
1931年11月，“大一沙龙”因被称为“海军指定慰安所”而获得扩张。这一情况也得到了日本外务省的一则档案的证实，日本海军“慰安所”在1932年初就有记录。到1932年，在上海开业的日海军“慰安所”共达17家。这些“慰安所”以日本海军官兵为客人。
1932年春建成的“慰安妇团”，是日本陆军第一次有组织参与建立慰安妇制度的行为，这个“慰安妇团”的发起者是冈村宁次。
冈村宁次，1884年5月15日出生在日本东京四名坂町街区的一个没落武士家庭，1904年，冈村宁次从日本陆军士官学校毕业，同年参加日俄战争。他与永田铁山、小畑敏四郎一同被称为日军少壮派的“三羽乌”。1932年2月26日被任命为上海派遣军副参谋长。1932年8月19日转赴东北，出任关东军副参谋长。百团大战后调任华北方面最高司令长官，指挥日军对八路军各抗日根据地进行了残酷的大扫荡，并执行“三光政策”，抗日战争末期任日本中国派遣军总司令。1945年日本投降后，因受到国民政府的庇护，未受法律制裁。在解放战争时期，他曾被聘为蒋介石的军事顾问，参与策划对解放区的进攻。1949年1月，被国民政府宣判“ 无罪”，同年4月返回日本。1950年被聘为台湾“革命实践研究院”高级教官。1957年任日本乡友会联盟会长。1966年9月2日因心脏突然发病猝死于日本。
1932年3月，上海派遣军副参谋长冈村宁次决定效仿海军征召女性慰军，他另辟蹊径，要求日本地方政府协助出面组织“与武器同等重要”、作为性工具使用的女性人力队伍，且并不限于妓女。他电请长崎县知事迅速征募当地妇女组成“慰安妇团”，以军用船只运往吴淞口，直送上海日占区，设立慰安所，并开始制定军用慰安所规则。这成为日本后来广泛推行“慰安妇”制度的重 要尝试和样本。之后，在日军占领地，对“慰安妇”的征集手段日益具有随意性和强暴性，被奴役的女性征集主体，已经从“军妓”转变为平民女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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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本帝国的性奴隶：中国“慰安妇”的证言》
著录者：丘培培 苏智良 陈丽菲
索书号：K265.606/Q11
出版社：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
馆藏地：春水馆人文社科阅览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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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慰安妇”制度的形成
1937年七七事变爆发后，日军进一步谋求在占领地普遍建立慰安所，慰安所与日军形影不离，从上海、东北迅速发展到日军各占领地，作为军队娱乐标配设施给予大面积推广，为此配备专门机构及岗位，负责建立和管理慰安所。“慰安妇”的来源，逐渐形成了从日本本土动员募集、朝鲜半岛殖民地招募与强征、中国大陆与东南亚太平洋战区占领地强征与招募的互补模式。于是，一个为日军服务的军事性奴隶系统——“慰安妇”制度便形成了。
上海杨家宅慰安所张贴的慰安所规定
是日本上海派遣军东兵站司令部发布的
由日本军医麻生彻男拍摄于1937年2月3日拍摄
“慰安妇”制度作为日本战时的一项系统性工程，体现在日军策划和主导下，政府部门密切参与其事，业务涉及内务省、法务省、警察系统、外务省及其各驻外领事馆、朝鲜总督府及其下属各级政府、台湾总督府，以及中国大陆等沦陷地各级伪政权，它已经成为战时日本战争机器中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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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人类的名义：向日本控诉》
著录者：柳白
索书号：K265.306/L1
出版社：中国长安出版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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慰安所的种类
从经营者的角度分析，日军慰安所可以分为日军直营、日侨、朝鲜人、汉奸政权建立的慰安所。
01
日军直营慰安所
日军自己设立的慰安所，从军一级到小队规模均设立慰安所，面向的对象从日军高级军官集团到日军士兵。
02
日侨经营的慰安所
为了迅速增加慰安所满足士兵需要，日军改变了由军部包办一切的做法，参照过去海军慰安所的方式，采取与占地日侨合作的办法，建立了一批慰安所。
03
朝鲜人经营的慰安所
1910年朝鲜被日本吞并后，日本驱使各种身份的朝鲜人到中国为日本的侵略事业服务，其中一个方面就是设立慰安所。朝鲜人经营的慰安所，通常使用的是用欺骗或强迫手段运至中国的朝鲜贫苦女子。
04
汉奸政权建立的慰安所
在日军的胁迫与指使下，各地的傀儡政权也参与公开征集妇女供日军蹂躏。由于汉奸们人熟地熟，很快就能抓到很多当地的年轻女子。
日侨在江湾经营的一家慰安所
门口贴着日语对联
幸存者的控诉
中国“慰安妇”的受害地点主要有两种类型，一种是日军设立的慰安所，另一种是日军的据点炮楼，或者以民房、寺庙、学校等临时改建的慰安所。“有一种声音”认为没有在专门建立的慰安所里生活的受害妇女不能认定为“慰安妇”，这种观点是完全错误的。将二战时期日军实施于占领地的“慰安妇”制度定义为军事性奴隶制度已经是世界范围内的共识，因此“慰安妇”的定义就是日军性奴隶，只要是非自愿（被日军抓捕或者诱骗、强迫，包括在日军占领地的妓院中被强逼为“慰安妇”）、处于失去人身自由的被囚禁状态、在一段时间内被日军官兵反复强奸作为性工具使用的受害女性，则无论她是否身在“正规”慰安所，就是所谓的“慰安妇”，准确的说，即二战时期日军“慰安妇”制度的受害者。
赵家园慰安所的“巴那个”（日语，即慰安所管事）是个中年日本女人，身穿日本和服。她对外毕恭毕敬礼节周全，对内则心狠手毒。平时，“巴那个”要求慰安妇们身着和服接客，以营造日本故国乡情气氛。但在突击接客日，慰安所一天要接数百名日兵，为节时省事，加快进度，她则强迫慰安妇们整日赤身裸体、一丝不挂地躺在铺板上和“慰安椅”上，任由日兵接连不断地发泄性欲。
慰安所里的伙食简单粗淡，一日三餐，都是大锅饭、大锅菜。米饭粗糙，常掺有百分之三十的糙米；菜食匮乏，量少缺油。为了保持慰安妇的苗条体形，“巴那个”只给她们素食，难尝荤腥。慰安所实行分饭制，由我们按慰安妇人头分派。在突击接客日，常有一盒盒丝毫未动的饭食被倒掉喂猪。“巴那个”没有给持续不断接客的慰安妇安排专门歇息进餐的时间，而疲惫不堪的慰安妇们亦早已胃口全无，根本就吃不下饭。
————《血痛：26个慰安妇的控诉》
胡壮娥，1931年5月出生于山西省盂县西潘乡赵家庄村。1944年农历七月十五日，下着连阴雨，为了躲避日本人，村民们在山上躲藏了好几天。吃的干粮没有了，饿着肚子的人们想回村子吃上一顿饭，再捎一些干粮带到山上。想不到他们还没有把饭烧好，日本兵就把他们包围了。日本兵见人就抓，把大人杀死扔到水窖里；在小孩子脖子上拴了大石头扔到水塘里活活淹死；女人们不论老少被轮奸后连裤子都不让穿就杀死，也扔到水窖里。全村的人就这样被全部杀害了。胡壮娥当时才13岁，被抓住后遭受很多日本兵轮奸。几天过后，她已经不能再忍下去了，就进行反抗。日本强盗已经在她身上得到满足，还拿了一个萝卜，塞进了她的阴道，活活地把她撑死，把尸体扔到一个水窖里。
——《“慰安妇”调查实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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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慰安妇”调查实录》
著录者：张双兵
索书号：K313.46/Z81
出版社：江苏人民出版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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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本国家的战争责任
早在东京审判的法庭上，就有中国证人作证指出日军开设慰安所的罪行，但当时的检察官和法官们没有意识到，日本政府及其军队犯下了有组织地为军队提供女性性服务的罪行，即“慰安妇”制度。法院只是将日军对妇女的侵犯作为战争过程中的一般强奸罪行进行认知与定罪。
“慰安妇”问题最早为人们所知是在1963年，当年日本《每日新闻》记者千田夏光首先发现“慰安妇”问题并出版了两本专著，但影响不大。20世纪80年代，随着韩国民主化运动的兴起，逐渐展开“慰安妇”问题的调查研究。1990年11月，“韩国挺身队问题对策协会”成立，致力于调查战时韩国妇女被胁迫为“慰安妇”的事件。
二战后期，由于日本政府销毁战争证据，导致大量档案文献的消失。如关东军司令部、朝鲜总督府的档案，全部被日军销毁。日本政府坚持，在缺乏充足档案文献背景下，不能证实“慰安妇”是被军队强制带入的性奴隶，她们是公娼制度下自愿进入的娼妓，因此这并不是日本政府的责任，实施公娼制度也不是战争犯罪。
面对日本政府的百般抵赖，韩国受害者们最先勇敢地站了出来。1991年8月14日，在韩国挺身队问题对策协会的帮助下，韩国的金学顺老人公开承认自己受害者的身份，她以自己被诱骗到中国长期沦为“慰安妇”的亲身经历，控诉日本政府及军队的暴行。1992年，中国山西的幸存者万爱花也来到东京，出席国际听证会，首次向世界讲述了她和其他姐妹们被日军抓入据点饱受凌辱的经历。
以金学顺的壮举为榜样，包括韩国在内的朝鲜、中国大陆、中国台湾、印度尼西亚、菲律宾、荷兰等国家或地区的“慰安妇”受害幸存者纷纷沾了出来，公开了自己的受害经历，向日本政府提出了索赔要求。
1992年1月11日，日本中央大学的吉见义明教授在《朝日新闻》上发布了他找到的有关“慰安妇”的公文档案。与此同时，众多有关日本政府和日军在战时产生的有关“慰安妇”管理、运输的文件、通告、日记等原始资料被逐渐公开，引起了各国社会舆论和国际组织的巨大反响。
吉见义明，1946年出生于日本山口县，1970年自东京大学文学部毕业，1972年在东京大学大学院人文科学研究科国史学专攻硕士课程，1973年任东京大学文学部助手，1976年任中央大学商学部专任讲师。现为日本中央大学商学部教授，以及日本之战争责任资料中心的代表，专攻领域为日本近现代史，主要研究对象为日本的战争责任问题、战时的社会民众及其战争体验，尤其以慰安妇和日军毒气战的研究而闻名。多年从事日本毒气战、细菌战以及从军慰安妇的研究。1993年4月，他与荒井信一等进步学者发起成立民间研究机构——“日本战争责任中心”，创办《战争责任研究》杂志，开设“慰安妇”问题专栏，展开多视角研究，揭示了日本政府和军队有计划、有组织地设置慰安所，招募“慰安妇”的战争暴行。这些研究揭露了战时日本推行“慰安妇”制度的真相，奠定了日军“慰安妇”问题研究的学术基础。
此外，他也是最先从日本防卫厅战史研究室发现了日本陆军参谋本部担当日本细菌战作战的大佐井本熊男的《业务日志》。该日志详细记录了日军在中国战场上使用细菌武器作战的情况，是极为重要的日军罪行证据。
在强大的国际压力和众多铁证之下，日本政府不得不出面回应“慰安妇”问题，先后发表了“加藤谈话”“河野谈话”，但却坚持不对受害者进行赔偿。1995年7月，日本政府提议以民间募捐的形式建立“亚洲女性和平国民基金”（简称“亚洲女性基金”），计划以民间捐款的方式，代替日本政府赠与每名“慰安妇”受害者抚恤金200万日元，而不是直接对“慰安妇”受害者进行赔偿。该基金自设立以来，仅有285人领取了其发放的“赎罪金”（非赔偿金），还不到受害者总人数的千分之一。大部分亚洲受害国家的受害者认为，抚恤金只是日本政府企图以民间补偿的方式逃避国家责任和战争罪处罚的权宜之策，从而拒不接受。
“河野谈话”后，日本政府对于“慰安妇”问题的态度愈发倒退，日本右翼势力旧调重弹，认为“慰安妇”们进入军队与政府和军方没有直接关联，是色情业者组织了军妓去军队赚钱。日本初中历史教科书中的“慰安妇”内容几乎全部被删除。2015年8月14日发表的“安倍谈话”，更是连“慰安妇”字眼都没出现，暧昧地将“慰安妇”称作为“在战场背后被严重伤害名誉与尊严的女性们的存在”，更没有提到强征“慰安妇”是在军方参与下进行的这一历史事实，没有对“慰安妇”表达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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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战时期日本强征“慰安妇”罪行采访纪实》
著录者：张国通
索书号：K313.46/Z53
出版社：中华书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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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惕历史修正主义思潮
历史修正主义意指通过对历史记录的重新诠释，推翻某一在学术上、政治上和社会上已得到公认且流行的历史观点,并用自己观点取而代之，从而赢得对这段历史的重新 “解释权”。过去30年来，有关日军运营慰安所制度，直接或间接介入 “慰安妇” 动员的实证研究汗牛充栋，正如苏智良教授所言: “历史修正论者想要否认二战时期日军军事性奴隶制度的存在，首先要能够推翻这座证据的大山”。正因如此, 历史修正主义往往诉诸以改变公众历史认知为目标的修辞博弈与话语竞争。近十几年来，作为“慰安妇”制度主要受害者之一的韩国陆续涌现的一系列与日本右翼否定 “慰安妇” 历史论调形成共鸣的出版物便体现了这一特征，不能不值得我们警惕。其中，影响力最大的当属 《帝国的慰安妇：殖民地统治与记忆战争》与 《反日种族主义：韩国危机的根源》。两书具有颇多共同点：均力图否定、推翻本国主流的 “慰安妇” 历史叙事；作者皆非专业研究 “慰安妇” 问题的历史学者，虽标榜学术研究，却采用迎合公众的通俗写作策略，在日韩两国均创罕见畅销纪录。
两书虽饱受本国学界激烈抨击，但不可小觑历史修正主义思潮对公众认知潜移默化的影响。一个鲜明的对比是，2004年《反日种族主义》作者李荣熏曾因将 “慰安妇” 与卖春女性相提并论而引发公愤，最终不得不向 “慰安妇” 幸存者下跪道歉；而15年后他在书中阐释相同观点，不仅未招致当年同等量级的批评，反收获大批民间拥趸。近年部分极右翼团体更将其思想转化为现实行动,在 “周三集会” 现场高举 “停止慰安妇诈骗”“拆除少女像” 等标语，指责 “慰安妇”支援团体 “扭曲历史”，民间侮辱、毁损 “少女像” 事件也屡有发生。
1992年1月8日,韩国“慰安妇”援助团体“挺身队问题对策协议会”为敦促解决“慰安妇” 问题而在日本驻韩大使馆前集会抗议，之后每周三都有民间团体在此定期集会，故被称作“周三集会”，迄今已举行1500余次,为世界上历时最长的和平示威活动。
“少女像”指的是慰安妇铜像，是日军“慰安妇”受害者象征。最早出现在韩国首尔日本驻韩大使馆大门对面，其后扩展至世界多处。
《帝国的慰安妇》作者朴裕河则因在书中将日军“慰安妇”受害人称作“自发的卖淫女”“与日军是同志关系”，被韩国9名“慰安妇”受害者告上法庭。《帝国的慰安妇》理论与方法论则深受20世纪末期日本女性主义“慰安妇”历史研究的影响———其中，上野千鹤子可谓作者朴裕河“慰安妇”研究的引路人，两者间紧密的精神连带清晰可辨，在其著作《始于极限》中也有类似“慰安妇”与日本士兵是“同志关系”的表述。
当年有“慰安妇”和日本士兵殉情，也有人和士兵两情相悦。她们在严酷的环境下寻求聊以慰藉的关系，这完全可以理解，而且据说她们不收“相好”的钱。当时，她们是日本帝国的臣民，在前线穿着和服，改成日本名字，穿着传统日式围裙、挥舞着日本国旗给出征士兵送行。这可能是迫于没有选择余地，在那种情况下存在“同志关系”也是可能的，在日军占领的地方，她们就是被占领国人民眼中的“日军走狗”。也有一些女性施展与生俱来的才智，广受士兵追捧，如“慰安妇”索赔案的原告之一文玉珠女士。站出来说自己当过“慰安妇”的女性都是从“慰安妇”的残酷现实中幸存下来的人。她们之中肯定有一些人采用了形形色色的生存策略。我们对这些历经艰险的幸存者怀有满腔敬意。
——《始于极限》
慰安所的管理相当严厉。为了防止性病传染，保证日军的性安全，慰安妇定期检查身体，每星期一次。若发现有性病者，马上令其停止接客隔离处理，轻者在日军卫生所打针治疗，病愈后转送别处继续使用，经三五天短期治疗无效的重患者，则被悄悄处死销尸。慰安所还规定：不准慰安妇私容日兵在慰安所过夜；不准私陪日兵外出留宿；不准与所里工作人员眉来眼去，如有违反，则严加惩罚。
——《血痛：26个慰安妇的控诉》
且不说根据受害者的证言，“慰安妇”根本不被允许与日军士兵产生所谓的“感情”。在书中这位被用于举例证明“慰安妇”与日军士兵存在“同志关系”，且“广受日军士兵追捧”的文玉珠女士个人遭遇究竟是什么样的呢？
文玉珠出生于朝鲜大邱，12岁时被骗至日本九州妓院帮工，后来独自逃回。她曾两度成为日军“慰安妇”。第一次发生在1940 年（16 岁），她在回家途中被日本和朝鲜宪兵及朝鲜警察强征到中国的伪满洲国安东（今辽宁丹东）的一处慰安所，于1941 年9 月称病逃回家。1942年7月（18 岁）受到职业欺骗， 坐船前往缅甸仰光，成为楯师团专属慰安所“大邱馆” 的“慰安妇”。通过文玉珠的自述，以及记录人森川万智子的考证可知，这是一部相对真实的口述实录，她的阐述基本还原了当时朝鲜“慰安妇”的境遇。
通过文玉珠两次“慰安妇”经历可知，日军征集朝鲜“慰安妇”时采用了强征和职业欺诈等下三烂手段。在慰安所中，朝鲜“慰安妇”遭遇的苦难各不相同：有得性病的；有不堪受辱，反抗后遭到殴打的；有喝消毒水自杀的；有被强征而来，无法忍受折磨，投河自杀的；等等。文玉珠曾被日军从二楼摔下，腰部受到重创，左胳膊骨折。种种死伤案例，揭露了日本帝国主义的邪恶，以及日军官兵对帝国暴力的盲从。文玉珠坦言，在慰安所里，她吸烟喝酒，自暴自弃，因为“如果不这样就无法对付那些男人”。
朝鲜“慰安妇”的遭遇跟中国“慰安妇”的境遇有相通之处，然而前者多因强征和欺骗成为“慰安妇”，而中国大陆女性多因掳掠、捆绑成为“慰安妇”，由于她们的反抗，遭受的暴力伤害则更为强烈。有学者综合各种史料估算，“有75%左右的慰安妇，在战争中已被日军虐待而死”。“由于中日是交战国，中国‘慰安妇’的死亡率比起日本、东南亚、朝鲜的受害者要高得多，这是符合历史事实的。”
——《“创作”“记录”与“记忆”——日本出版语境下的“慰安妇”回忆录》
面对将“同志”从二楼摔下的这种“追捧”行为，也不怪文玉珠女士要无视她们的“满腔敬意”，将《帝国的慰安妇》的作者告上法庭了。
在后现代主义视角下,《帝国》试图以 “个体记忆” 解构民族史观。这表面上与上野所推崇的记忆与语言学转向的口述史一脉相承。在“慰安妇” 的问题上，上野千鹤子强调历史本身是多元、多样的，她想重建的是在历史叙述中被强制 “沉默” 的和被 “封印” 的过去，也就是站在 “慰安妇” 立场上重构这段 “她们的历史”。其根本目的，在于抵抗日本在 “慰安妇” 问题上的 “三重罪”，即战争时期的强奸罪、战后近半个世纪来的忘却之罪、日本保守派对受害者女性控诉的否认之罪。该方法论被 《帝国》挪至韩国语境后，重心却被置于消解韩国民族史观的 “受害者” 倾向与宏大叙事。为此，该书不惜大量引用日本战后文学与电影文本，试图解放被压抑的另类朝鲜 “慰安妇” 形象与叙事——她们被剥离了民族属性，而被还原为 “法律意义” 上的 “帝国慰安妇”，抑或 “身着和服、拥有日本姓名”“与日军同病相怜、嬉戏同乐”“比起日军，更恨父母与朝鲜掮客”的个体——这貌似是对被宏大叙事压抑者的解放，实则却蕴含着更强的压制性，以及否定战争责任与战争伤害真实存在的危险。
——《韩国“慰安妇”历史修正主义思潮辨析——以<反日种族主义> 与<帝国的慰安妇>为例》
“慰安妇”问题研究不能，也无法超越民族、国家立场。从性别建构理论出发，一些学者认为，“慰安妇”问题不仅仅是“民族”问题，本质上是男权、父系家长制建构的性和阶级问题。从这一观点出发，上野千鹤子提出，在“慰安妇”问题上，应超越民族、国家立场，防止被民族主义裹挟，在认识日本政府的罪行时，不要把国家与个人联系起来，应从性别的角度，秉持“客观”“中立”的立场；在“慰安妇”问题上，日本妇女同样是受害者，故应提倡“反思的女性史”，不仅日本要反思，同盟国也应该反思。有的学者甚至于从殖民主义立场出发，提出一系列错误的观点和言论，如把朝鲜人与中国台湾人“慰安妇”混同于日本人“慰安妇”，视作日本帝国的臣民，同属“日本”阵营，提出日本军人对朝鲜人“慰安妇”的强奸，与征服“敌国之女”两者在本质上完全不同；日军将朝鲜人“慰安妇”弃之不顾，是人性中自私自利的表现，而不是民族歧视；朝鲜人“慰安妇”问题，不是普遍的女性人权问题，而是殖民地问题；日本人“慰安妇”，同样必须每天面对众多士兵，无从选择，朝鲜人“慰安妇”不过是日本人“慰安妇”的替身。上述言论，已不仅涉及学术问题，而是关涉立场问题，非常值得警惕。
——《性别维度下的“慰安妇”问题研究及其限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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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痛：26个慰安妇的控诉》
著录者：陈庆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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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忆如何延续？
目前，中国大陆地区登记在册的日军“慰安妇”制度受害幸存者只剩7人。随着岁月的流逝，“慰安妇”制度受害者们逐渐离去，“慰安妇”的历史记忆如何才能延续？
目前中国大陆已有4家日军“慰安所”博物馆。分别是位于云南省龙陵县的董家沟日军慰安所遗址陈列馆，位于黑龙江省黑河市的孙吴县侵华日军军人会馆遗址陈列馆，位于上海师范大学的中国“慰安妇”历史博物馆和南京利济巷慰安所旧址陈列馆。
上海师范大学校园内的“慰安妇”和平少女像
上海师范大学内的中国“慰安妇”历史博物馆展示受害者群像
2014年，中国向联合国教科文组织递交“日军慰安妇”和“南京大屠杀”档案申请世界记忆名录的文件。2015年10月阿布扎比教科文世界记忆工程国际咨询委员会22次会议通过了“南京大屠杀档案”的申请，正式列入世界记忆目录。由于日本政府的拼命反对，“慰安妇”项目未获得通过。但教科文组织认为：申请的档案是真实的、唯一的，考虑到日本“慰安妇”受害国不仅是中国，还有其它国家，建议可联合申请。
2016年，由中国大陆、韩国、日本、荷兰、菲律宾、东帝汶、印尼和中国台湾等8个国家和地区的14个团体构成的国际联合委员会，以“慰安妇的声音”为名，进行二次申遗，获得联合国教科文组织确认。但是，由于日本极力阻挠及干扰，联合国教科文组织最终宣布该案“延期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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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慰安妇”制度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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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第13个世界"慰安妇"纪念日，我们以最深的敬意凝视那段浸透血泪的历史，而时间的沙漏正发出刺耳的警示——这段历史的最后见证者们正在逐渐永远地离开我们。
这不仅是数字的消减，更是活生生的记忆宝库在加速闭合。每一位受害者老人的离去，都意味着一部口述史的永恒沉寂，一段民族创伤记忆的不可逆断层。此刻的铭记，是对生命最庄重的承诺：我们将以纸笔为碑，在时光湮没证言之前，将暴行的真相镌刻进民族的集体记忆。守护历史真相，就是守护人类的良知底线；传承这段记忆，就是为和平筑起最坚固的堤坝；我们就是新的见证人。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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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 抗日战争纪念网
-天津大学图书馆-
-tju_lib-
编辑：倪潇 张丞然 张小曼
审核：于晓燕 唐慧敏 倪潇
今天，是第13个世界\x26quot;慰安妇\x26quot;纪念日。目前，中国大陆地区登记在册的日军“慰安妇”制度受害幸存者仅剩7人。返回搜狐，查看更多